“嘎虫(傈僳语:老庚),在家吗?”巡察组工作人员问到。
“在的,请问你们找谁?”透着微弱灯光的木楞房里传出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你好,我们是县委巡察组的工作人员,今天入户了解一下你们的生产生活情况,我们看到其他农户的入户路都硬化了,怎么你家还是土路呀?”巡察组工作人员边说边走进木楞房里。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要不我去叫一下我哥哥,你们和他了解一下情况吧。”女孩说完出去找她哥哥。
巡察组人员走出屋子,环顾四周:一间三格小平房,一间木楞房,几间简陋的牛圈,这就是老蜂的家。
“你们好,我刚刚去做农活,现在才赶回来,请到屋里坐一下”,小蜂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你好,我们是县委巡察组的工作人员,刚刚经过你家门口,看见全村只有你家入户路没有硬化,进来了解一下情况”,巡察组工作人员说道。
“我的老家入户路是硬化过的,但因开挖石膏,地基下沉,就搬到了这里,老板也答应硬化入户路,但迟迟没有硬化。”小蜂说。
“那房屋赔偿款都拿到了?”
“拿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有拿到,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爸爸去山上放牛去了,请你们稍等一下,我爸爸回来你们再跟他问一下情况,可以吗?”小蜂说着拿出手机给他爸爸打电话。
夜色降临,傈寨的风冷得刺骨,可为一家老少生活操劳的老蜂迟迟没有归来。
叮咚叮咚……屋外传来了牛铃声,是老蜂回来了。
“大爹,我们是县委巡察组的,想了解一下你家搬迁和赔偿的具体情况……”,巡察组工作人员说明来意。
“现在国家政策挺好的,在老屋的时候享受了太阳能、安居工程等许多的惠民政策,可由于开挖石膏,地基下沉,无法在老地基生活,就搬到了现在这里。”岁月沧桑的脸上带着点忧愁的老蜂回答说。
“刚刚和你儿子了解到你家的房屋赔偿款有一部分还没有拿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当时经过多方协调,最终定下的赔偿款是42万元,协议里规定分两次付清,第一次赔偿25万元,第二次赔偿17万元,25万元已经赔付,可剩下的17万元从2017年到现在都没有赔付,本打算这笔钱给儿子娶媳妇用的,但一直没个着落,真是操碎了我的心呐!”昏黄的灯光照在老蜂有些许佝偻而饱经沧桑的身上。
“那你有没有去相关部门反映过这件事情?”
“去了,到村里、乡里、县里都反映过了,后来经有关单位协调这件事情要由县法院办理,我到县法院起诉了,可到现在都没有结果,这笔钱怕拿不到了!”老蜂担忧的说。
“你去过法院起诉?那应该有法院的判决书,能否拿给我们看一下?”
“可以,可以!”老蜂从一个包包里将一叠干干净净的材料拿出来给巡察组工作人员看。
经过仔细查看,材料里除了房屋赔偿协议,两份法院的裁定文书和法院让当事人提供的相关证据材料外,没有找到法院的判决文书或调解文书,可老蜂又很坚定地说法院做过判决。巡察组的工作人员反反复复翻阅着这些材料,想从材料里找出可直接申请强制执行的文书,可当仔细一算时间节点,发现这起合同纠纷案只剩下五天的诉讼时效。
“老蜂,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这样吧,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早上你带着材料来我们巡察组驻地,我们带你到县法院详细了解一下实际情况。”
“好的,谢谢你们对我家的事情这么上心,明天我去找你们。”
当天晚上,巡察组召开了组务会,决定第二天派人将老蜂家反映的情况进行进一步核实。
第二天,老蜂早早来到巡察组驻地,巡察组的工作人员和老蜂来到县法院,详细地向县法院的工作人员了解具体情况。原来,老蜂去法院起诉的时候,因没有写明被告详细地址,导致法院传唤文书无法送达,法院驳回了老蜂的诉讼请求。目前,老蜂只能了解被告的详细居住地址后再次提起诉讼,可一听起诉需要收取手续费,聘请辩护律师还要付律师费,这个靠种养殖来维持生活的老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巡察组的工作人员看出了老蜂的心里顾虑,主动与县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咨询是否能为老蜂申请法律援助,被告知老蜂的家庭情况后,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确认老蜂达到申请法律援助的条件,并为老蜂办理了申请法律援助的相关手续。
“大爹,现在你的案子交到了毛律师的手里,她会帮你处理的,你要配合好她。”
“好的,非常感谢你们巡察组的帮忙,要不是你们这样耐心的帮助我家,我给儿子娶媳妇的这笔钱怕是再也拿不到了,你们巡察干部真的是阿克吉(傈僳语:好)!”老蜂向巡察组的同志竖起了大拇指,脸上也终于有了欣慰的笑容。
目前,通过法院“云调解”,老蜂的事情有望在今年4月份得到解决,老蜂的17万元赔偿款也终于有了着落,巡察组也将持续跟踪事情的推进情况。(维西县纪委监委 王彦洁)